面是再寻常不过的排骨面,排骨少,更多的是自家做的鱼丸。 俩小孩儿比赛似的吃,头都差点埋进碗里,外人进来听到声音,还以为家里养猪了。 而且玉州为啥一边吃一边哭,就这么好吃吗? 叶穗叹气对胡玉州来说,那面不是面,眼泪不是眼泪,是他破碎的自尊啊。 或许是经历了生死,现在心态平稳不少,大人尚且都有那么多身不由己,何必那么严格要求小孩儿? “别哭了,不就十张票吗?我给你就是了,不过你得清楚,我不是因为你不吃东西而妥协。 而是你摒弃前嫌救了人,是对你勇敢行为的嘉奖,如果再用绝食威胁家里人,我再不会帮你了,明白吗?” 胡玉州边点头边擦泪,估计在朱康跟前哭有点不好意思,平静后又说不要票了。 “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,是为了面子才死撑着,男子汉一言九鼎,本就是我毁约,所以别给我了。” 虽然拿不到票在同学跟前丢面子,但没关系,下次捡起来就行。 叶穗又重复问真不用给? 胡玉州无比坚定的点头。 行吧这也算是成长的一课了,不过叶穗没说的是,因为他表现良好,近两日要给他个惊喜。 朱康不知多久没吃过饱饭,吃了两大碗面,两张烙饼,若干鸡蛋后,才停下动作。 他倒还想吃,但爹妈怕他撑坏了就收了碗筷。 现在家里也没电话,没法通知家属。 只能先把人送回去。 叶穗本来不想出去,但黑灯瞎火,她爸不知道朱家在哪,外加腿不利索,只能自己去。 汽车被送去维修,自行车前面有大梁她不敢骑。 只好走路过去,好在两家离得不太远,走十几分钟也就到了。 ………… 朱家跟陶老爷子离得不远,周立平心里有气儿,直接把人送到干爹那边。 当朱盛夫妻俩抱在一处嚎啕大哭时,一大二小出现在视线中。 朱康这两天瘦了不少,但底子在那儿还是圆润,在叶家洗漱过后换上了胡玉州衣服。 上衣扣子系不住,裤腰又紧,这幅模样就像白嫩小猪穿着露脐装似的。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,怕有人要笑出声儿。 夫妻俩泪眼婆娑时看到了儿子,乍一看跟还不太相信是他,回神后跟疯了般朝他跑去。 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,夫妻眼泪再度决堤。 尤其是他妈,见儿子脸儿瘦了一圈,抱着他心啊肝儿的受罪了。 估计想抱抱儿子,尴尬的是,抱了两下没抱起来。 叶穗瞅准时机把找到他的经过说了一声儿。 朱盛以前视胡家父子眼中钉,到处跟他们比,别管日后啥心态,眼下是真心实意道谢的。 以前是竞争关系不假,但没有当爸妈的,会不爱孩子。 不感激搭救儿子的恩人。 陶家老爷子此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。 当然也从周立平嘴里听完事情经过,先前忍着火气不吭声,是想着他儿子失踪,有些事不好计较。 但现在孩子找到了,也该算某些账了。 老爷子这一生坎坷经历离奇,现在虽修身养性,但骨子里的火爆脾气不是说丢就丢。 视线落到朱盛身上,示意他跟进来。 陶家院子设计精巧布局考究,假山流水,绿色植被,自打入春后,到处都是勃勃生机。 现在虽是晚上,但院子里灯火辉煌,二人一前一后进去,片刻屋里就传来凄厉的喊叫声。 在灯光照射下,在窗户上能清楚看到二人一举一动。 老爷子也是彪悍,吸完烟抽皮带,打人一气呵成。 跟过军阀当过小头头,杀过鬼子,性格肯定暴躁。 此时情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依萍她爸。 黑豹子抽人鞭子时,八成也是这样吧? 一皮带打下去外面小孩儿就颤抖一下,紧接着一句咆哮袭来,“我让你不务正业!” “让你识人不清!” “让你心术不正!” 他在里面打得过瘾,外面叶穗几人看得也舒坦。 这次他运气好能躲过一劫,但下次呢? 未必能次次走运。 吃点教训也好,省得下回自己倒霉不算,还拖累了孩子。 打过好几十下,老爷子神清气爽的出来,示意另一个义子带他走。 朱盛虽不是主观犯罪,但也算间接参与,眼下没被抓局里,是看在孩子还没找回来的份上。 眼下人回来了,他也得配合公安做调查。 人刚打完,收到消息的江潮也赶来了。 跟她打了招呼后,让同事先把人带走。 叶穗热闹看完准备回家的节骨眼上,被老爷子喊住。 刚揍完人,他还是有点可怕,叶穗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。 先前还暴怒的跟狮子似的人,在面对她时,说不出的心平气和,给她倒茶后,告诉了她个好消息。 说他考虑好了,可以借钱给她。 叶穗想承包3808军工厂,但碍于资金周转不开,很是头疼。 先前跟老爷子借钱但他没松口,叶穗都想再找门路了。 “朱盛已经退出竞争,你压力能小点,钱我准备好了,你在借条上签字就行了。” 叶穗受宠若惊,要知道她借的不是两千一万,是几十万的资金缺口。 如果走正式流程,她该找人公证,得商量好借款利率,每年还款资金。 但他只是甩出来一张简简单单的借条,还不要利息? “借钱给人,考量的就是对方的人品,有人准备再多,该不还钱还是不还,有的人就算不催,她心里也有杆秤。 至于利息,就当是你帮我儿子沉冤得雪,救我那个不成器的义子的报酬吧。” 见叶穗还要推辞,面露疲惫的催她出去,明显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。 叶穗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