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小白脸说话,那黑汉子再也忍不住,起身骂道:“一个庶出公主,一个种地的,三个捕鱼的,就凭你们五个,王爷能以礼相待已是仁至义尽,你们竟还不知好歹,是何居心?”

常峰瞟了眼楚震,见其不动声色,旋即说道:“这位将军别急,我等远道而来,自然要奉上大礼。可贸然相送,世人恐会说王爷挟恩图报,我等担不起责任。要不这样,咱们比试一番,赢者得马,如何?”

周稳附和道:“我等皆是种地摸鱼之辈,哪里比得上堂堂湘军?与拱手相送无异不说,还能不让世人嘲笑王爷,简直一举两得。”

楚震强忍笑意。

这四人可说不出这等话来,想来一定是那位女生男相的堂妹教给他们的。

堂妹啊堂妹,你可真了解你堂兄,知道自己要是现身,恐怕难以拒绝,竟让这几人当挡箭牌。

也好,我倒要看看,这四人到底有何能耐,竟敢如此叫嚣!

次日,校场。

听说紫云公主手下将领要和湘王手下将领比试,身在长沙城的军官们齐聚于此。

倒不是多期待楚萦手下人露一手,主要是他们想看看,什么样的人值得湘王另眼相看。

比试的规则极为简单,分三场,第一场比骑射,第二场比步战,第三场比水下,三局两胜者赢。

随着鼓声响起,两骑一前一后驰入校场。

左边是常峰,□□所骑的乃是楚萦那匹战马。

右边是那黑汉子,胯下一匹比他还要黢黑的战马,毛发油亮,目光炯炯。

同时停于一道白线前,两人看向鼓手,鼓手看向楚震。

楚震手一挥,鼓声响起,战马嘶鸣,两骑并肩冲出。

与此同时,前方有两人向半空抛碗,常峰与那黑汉子一同拉弓搭箭,箭矢划空而去,两碗皆碎。

再往前,又有人撒出两只鸽子,弦声响处,左边那只鸽子应声落地,右边那只则腾飞向远处,吓得满身落毛。

众人皆看向黑汉子,黑汉子无地自容,找补道:“不算,再来!”

常峰打手势告诉黑汉子可以,表情恣意放纵。

黑汉子看向楚震。

楚震摇头道:“别意气用事。”

谁都知道黑汉子马术、箭术不如常峰,再比下去只会丢人。

将领们脸上浮现笑意,有点意思,楚萦手下竟然不缺能人。

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。

朝廷腐朽,有几个遗落于乡野的高手很正常。

第二场很快开始,也很快结束。

楚萦手底下一个不知名小兵上场,没等挑完兵器,直接对楚震行礼,说他认输。

大家有些不解。

什么情况,那常峰如此厉害,手下人竟于第二场比试中认输。

这意味着,楚萦的人必须在第三场中胜出。

南方人的拿手好戏可不是骑射步战,而是水下功夫。

这得需要多大的自信,才能如此藐视湘军?

楚震不动声色,吩咐人开始第三场比试。

校场中央有个蓄了水的池子,专门用于水战训练。

周旺站在水池边上,目测着水池的长度和深度,长度有半里左右,深度还不到两丈。

周旺直摇头,嘴里重复三字:“没意思。”

小白脸在旁舒展筋骨,做着深呼吸。

他打听过这三人,虽是贫苦出身,但往往贫苦出身的人不容小觑,这三人正应了这句话。

他们家里挂满了猪婆龙的皮,手上沾满了大蜡子的血,无论在岭南还是江南,都是赫赫有名的水中好手。

小白脸必须认真对待。

但一入水,小白脸便知自己输了。

他需要在水中往返捡水底的珍珠,周旺却可以不露头,任由珠子冲破水面精准落到岸边的筐子里。

离得近将领们见此一幕,不由得拍手叫好。

等到代表结束的鼓声响起,小白脸推开过来数数的士兵,笑着面向众人,承认自己输了。

事情传遍长沙城,大家惊奇的发现,摇摇欲坠的大乾皇朝似乎又焕发勃勃生机,一个湘王一个紫云公主,个顶个人中翘楚!

听着说书人口中已形同天人的楚萦事迹,楚震和起折扇,对身边一位素衣先生道:“把她带来的人马分散安置,其本人调到建业任文职。”

素衣先生颇为不解。

大局未定,按规矩,不用这般兴师动众,只需各部统领各部的兵马即可。

况且对方还只有百十人,似乎... ...没这个必要!

“王爷,楚萦不过一介女流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
“其一,楚萦虽是女子,且是庶女,我虽是男子,且是嫡子,然而庶女终归是嫡庶女,嫡子终归是庶嫡子。休要忘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