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。”腿边传来一阵毛绒磨擦的感觉,低头一看,原来是小狸奴。

沈嘉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狸奴,估计才几个月大,小小一只毛团子,深背白肚,毛茸茸软乎乎。

爪子张开时,像一朵梅开。

沈嘉树直接扔给朱涟,让她养着。

朱涟面对这么小一只毛团子,身体是僵的,第一反应是拒绝。

奈何沈嘉树生怕朱涟拒绝,扔下小狸奴就跑,丧失还给他的机会,一时屋内只剩下朱涟与小狸奴。

小狸奴小小一只,可可爱爱,一点儿也不怕人。

见到人,四只爪爪顺着裤腿爬上去,爬进人怀里,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,要在人怀中找安全感。

抱住小狸奴,朱涟整颗心都快融化,胸腔又是怜,又是痛。

怜的是这么小一只离开猫妈妈,来到人类身边生活,只能跳到人的怀里求抱抱。

被人抱住的小狸奴,才感觉到安全。

痛的是,她又能活多久,怎么能承担豢养一只小动物的职责,若是与这只狸奴建立情感链接,日后生活一旦有什么变动,小狸奴又要怎么办?

朱涟只得抱住扑在怀里的小狸奴,抚摸其白色皮毛,慢慢地小狸奴在人类怀中睡着了。

过几天,朱涟想把狸奴还给沈嘉树,被断然拒绝,没得办法,只得先养着。

这时候凑热闹来蹭人的就是小狸奴,朱涟俯下身,叉住两只前爪,把小狸奴紧紧地抱着。

毛茸茸的身子被人类的胳膊框住,只露出一只小脑袋,一双大大的眼睛睁开看着,朱涟用下巴不住摩挲小狸奴的头顶。

与刚才光滑瓷瓶相比截然不同的触感,小狸奴的皮毛不仅美丽,也极为趁手,抚摸狸奴皮毛时,朱涟一时感到什么烦恼都没了。

许是抱得太紧,小狸奴不舒服,不多时,小狸奴挣扎着从朱涟怀里跳下去。

朱涟才愣神,正巧胡珠回来,合上门,将瓷瓶放回案几上,说:“太医说是一种失传多年的毒药,见血封喉,来源于苗疆。”

那么,就不是常见的鸩毒和何首乌,而是一种来源不明的毒药。不过,既然失传已久,王爷又是从何处寻得的?朱涟陷入沉思。

小狸奴在房间里撒欢,到处蹦跶,蹭蹭这个,又蹭蹭那个,在被人抓到之前,溜得飞快,趁人不注意,又来蹭腿,活泼灵动。

朱涟看着案几上的瓷瓶,说:“把狸奴抱出去,门关上,不然,碰到什么就不好了。”

既然已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,用瓷瓶装着,万一从案几上掉下来摔碎,毒药流出来,被小狸奴好奇蹭到,那才是真正的不小心。

抓下狸奴耗费一段时间,小狸奴不知道人类心里在想什么,还以为是在和人类玩你追我跑的游戏,跑得气喘吁吁。

胡珠好不容易才抱住小狸奴,放到门外去玩,然后仔细地把门关上,问:“小姐,怎么办?”

若是听从王爷的吩咐给沈将军下毒,难以全身而退;若是不听,后续还不知道王爷会干出什么事。

朱涟还在思忖,这时节正巧到用膳的时候,厨房摆膳,侍女们忙着摆盘,一盘又一盘的热菜地端上来,不多时就摆满整张食案。

朱涟仔细一看,只见满盘珍馐美味,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地上跑得,应有尽有。可谓食不厌精,从食材乃至于厨艺,都是上好的。

朱涟将胡珠带回来的瓷瓶收入袖中,期间丫鬟小厮正忙活着布菜,没人注意到朱涟的动作。

因和王府的饮食相差不大,朱涟一直没有看出来,现在想来,却看出些异样来,就在军营时沈将军粗糙的饮食来看,将军府不像这么讲究吃食的。

究竟是来到将军府以后,整个将军府的膳食都是如此精致,还是只有朱涟一人如此,要去看一看别人的碗才知道。

一桌子的饭菜,朱涟却心里有事,不思饮食,筷子拿起来,一著也没动,突然站起来说:“咱们去瞧瞧沈将军。”

沈将军的住处不算远,来到沈嘉树跟前时,正好赶上用膳,朱涟往食案上凑过去瞧一瞧,府上厨房安排的是,白粥。

也许是太医叮嘱病人不可食荤腥,才白粥养胃。

这个时间点很少见到朱涟,如今竟然来了,沈嘉树有些诧异,放下食碗,问:“王妃怎么来了?”

朱涟施施然在食案对面坐着,看看餐桌上的白米粥和爽口菜,再和她房中的满席珍馐美馔相比,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,只说:“没什么事,将军先用膳。”

待沈嘉树漱口净手完毕,丫鬟小厮们有序地将桌上杯盘盏碟撤下,趁着人少的时候,朱涟才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瓷瓶,扔过去。

幸好青瓷瓶足够结实,没有摔碎,沈嘉树接住,转过瓶身,看看青色釉样与红绳木塞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朱涟直接说道:“王府的毒药,见血封喉。”

这就是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