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姨娘猛然看向楼氏:原来如此啊!还是楼氏精明,她这些年一直为儿子殚精竭虑,从没想过要改嫁,楼姨娘竟然是这样的心思,如此她就有了盼头,和二爷在一起虽然没有爵位,但以她的身份,竟然还能嫁给二爷,对老夫人的心思果然是吃得透透的。

死老太婆刚刚还她想要改嫁?原来想改嫁的是她的心头肉亲侄女楼氏啊!

故意选择苏姑娘在的时候,是为了将这件事压实,若是没有外人,老夫人为了侯府的面子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,但被别人知道了,总得给个说法,眼下看,外人定会觉得是易二爷做得不对,以老夫人对侄女的偏爱,加上刚刚知晓大将军根本就没有碰过她,老夫人气大儿子,也气小儿子的情况下,定然是要补偿侄女的,哪怕只是当个妾呢。

而且,老夫人定然不会想到这是楼氏的计谋,还以为她吃了多大的亏呢!

“老夫人,如此会不会不好,传出去,都说大将军……”余姨娘担心道。

“传什么?你懂个屁,不过是个妾。”易老夫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。

传说皇帝要了儿子的妾室,或者皇子与皇帝的妃子搅在一起的事多去了,有谁说什么吗?

再说了,这么做楼氏也不亏啊,总好过守寡一辈子。想想楼氏真是赚大发了。

楼氏咬牙,努力了那么久,也还只是个妾罢了。她还以为姑母是真的对她好。

老夫人平日里对她有多好,如今她的脸就有多疼。但不要紧,二爷连正牌夫人都还没有,只要有她在,她不是正妻,也是正妻。

余姨娘不也是这样吗?仗着小的,如今过得和正妻有什么区别?

苏言裳不由得多想:据说小叔子前两个未婚妻都在婚前暴毙,这和楼氏有没有什么关系?还是余氏呢?

“老夫人息怒,您的身子要紧,从脉象上看,这不舒服,倒不像是心疾引起的。”

易老夫人紧张了,颤巍巍地问:“不会苏姑娘这么一来一回的,老身就得了新的病症吧?”

这也太快了。

“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。”

刚刚她吃了什么?她猛然看向桌上的食盒,然后扫向楼氏。

食盒是楼氏带来的。

“姑母,侄女可什么都不知道啊!苏姑娘,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刚刚明明听到我在二爷的院内出了事却不承认,如今又说我准备的汤水有问题,有问题你一开始怎么不说,等姑母喝了才说?你不是神医吗?还是你想害死我姑母?”

“我不是神医,更不是神算,确实没想到食物里会有不该有的东西。”

你和老夫人的感情那么好,谁能想到呢?

“姑母,今日我被二爷凌辱,还要被苏大夫误会,我有苦说不出,请您替儿媳做主,让其他大夫来给看看这汤,还剩那么多,看看会不会有苏姑娘说的不该有的东西。”

苏言裳是提出质疑的一方,不可能自己去检测汤煲里头有没有毒,若是有,对方也可以怀疑是刚刚下进去的。

请第三者来看最合适不过。

易老夫人即使再偏心楼氏,此刻也谁都不信,性命攸关的事,一个疏忽就要升天,她还是要慎重的,于是让人从外头权威的药馆请来了一位老大夫。

“王大夫,您看看这煲里有没有什么毒?”易老夫人焦急,问题就相当直接。

王大夫仔仔细细地看,并没有发现什么毒物在汤煲里头。

“苏姑娘,我和你无冤无仇,为何这样给我泼脏水?”楼氏似恍然大悟般看了看易凌云,又看看苏言裳,“原来如此,我知道了,你是不是对二爷——”

这种话不用说明白,说一半的效果更妙,易老夫人就能品出其中味道。

“所以二爷一直给你超过实际价值的诊金,听说小侯爷当时的诊金都是好几千一次。”

易老夫人的脸果然拉得老长。

楼氏不担心如此说易老夫人会打苏言裳的主意,因为她是商人之女,封长宁的母亲是商人之女,姑母都不能接受,何况商人出身的苏言裳。

虽然她是大夫,但大夫地位确实不高,何况还是女大夫。

因为封长宁的母亲很少与两个妹妹走动,很少人知道她们是表姐妹,若是知道,即使苏言裳是神医,易老夫人是断然不会请她的。

加上苏言裳从二爷手中“骗”了那么多诊金,商人本质暴露无遗,易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俩配一对儿的,此刻倒是对楼氏的话信了几分。

“好啊你,打着神医的名号来勾引我小儿子,你要不要脸的?”易老太婆骂起人来,没人怀疑她不是村妇,各种难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