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姑娘的裙子怎么会有一个洞?”宾客中,一贵女的丫鬟说道。

裙子有洞的贵女正是谢奎的大女儿谢心敏。她被说得紧张,眼神询问丫鬟。

“姑娘,是挂丝了。”

这裙子上若隐若现的蝴蝶图案着实好看,裁衣的时候,图案有几种选择,做蝴蝶的应该是最多的,国公府满园的早秋景色,竟被衬成了春天。

只是这一挂丝,一整个蝴蝶图案都不见了,要知道,那图案足足有手掌那么大。

谢心敏登时觉得自己是被人陷害了,转身见另一贵女匆忙低下头,这不是心虚的表现是什么?于是她二话不说,扬起手就是一巴掌。

“这张怎么会坏掉,明明那么贵的衣裳,是不是你动了手脚?”

那贵女冷不丁地挨了一巴掌,捂着发疼的脸,有些不知所措。她之所以低下头,只是有些尴尬,看到了别人衣裳上有洞,是有些尴尬的。

“你这人好不讲理,难道我们站在你的后头,裙子坏了,就是我家姑娘的错吗?”那贵女还没说话,她的丫鬟就开始打抱不平。

刚刚新娘子被喜婆背进去,在场宾客大多数都站了起来,都好奇着呢,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观望。其实她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洞,只是正想着如何委婉提醒,还没开口,对方的丫鬟已经不算太小声地说出来了。

“那你说我的裙子怎么坏的,除了站我后头的人动手脚以外,本姑娘想不出其他理由,总不能在我身前动手脚吧!还有,刚刚本姑娘回头的时候,你躲避什么?”

贵女是礼部尚书的孙女秦淑兰,性情恬淡,先前一直在老家侍奉祖母,才回到京城不久,有没有订购云祥阁的衣裳不知道,但并没有如同其他贵女一样想在这天与新娘子“一较高下”。

谢心敏并不知道她是谁,见着对方眼生,竟然还没穿祥云锻,内心就藐视起来:“原来是买不起祥云锻啊!难怪呢,定是嫉妒我的裙子好看,才弄坏我的裙子吧!冯佳贤这京城第一才女真的是要没落了,连朋友都交那些上不得台面的。”

谢心敏说着,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水就往秦淑兰身上一泼,好在后者反应还算快,用袖子挡了一下,半杯浸湿了袖子,半杯浸湿了前身。

秦淑兰的丫鬟气不过,想要上前也泼对方一杯茶水,秦淑兰却是没有那么冲动,这里是信国公府,一切有国公府的长辈做主,若是她们也动了手,那就占不到更多的理了,于是她安排丫鬟:“算了,也不是多大一件事,去马上拿备用衣裳来吧。”

贵女出门一般都会备上一套衣裳以防万一,以防如被雨淋湿或者被意外弄脏的情况,少有被故意弄湿的时候,这事儿真是来得莫名其妙。

信国公夫人很快就派了三姑娘过来主持大局。三姑娘是曾氏的三女儿齐诗棠,她前头还有两个姐姐,也都是二房的,已经出嫁了,所以国公府贵女们的接待,由她负责最合适不过。

刚刚她只是稍稍离开了一会儿,没想到就出了乱子,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听仆人说了,她对谢大姑娘的作为亦是感到莫名其妙和不喜。

“谢大姑娘的裙子看起来真美,若是你觉得需要换的话,国公府倒是有新的,我们的身形看起来差不多,我让丫鬟拿一套给你换吧!”齐三道。

“不用了,这怎么好意思,我出门都是备好几套衣裳的。”谢心敏的得意写在脸上,平日里她出门只会准备一套衣裳,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,马车上竟出现了另一套衣裳,上头还留了东来阁的专属字条,说明衣裳已经洗过且熨烫过,可以放心穿。这些都是丫鬟告诉她的,她连看都没看那套衣裳一眼。

谢心敏可是记着东来阁这几个月里,都没让她排上队订制衣裳,她的耐心可算是快要耗尽了,对东来阁已是十分恼火,如今想求她在冯佳贤的婚礼上穿他们的衣裳做宣传吗?门儿都没有。

她在这国公府的婚宴上,可以换上三套衣裳,但她不想换,祥云锻就是她的挚爱。

见过珠玉在前,谁还看得上土?

见她不领情,齐三也不能说什么,只是一直站在离她不远处,亲自看着她。

谢心敏的丫鬟找到了线头,这是百褶裙外的一层祥云锻,破上一个洞其实也不影响穿着,不仔细看也不会看到,且微微整理还是可以藏好的。

“而且,最重要的不是将本姑娘的衣裳换掉,而是将罪魁祸首抓住吧,人呢,本姑娘已经找到了,三姑娘不会是想息事宁人吧!”谢心敏说这话时是半转身的,转正身子时,那根被丫鬟扯着的丝线又挂出了一个洞。

齐三想着今日是大哥的婚礼,竟然遇上谢大姑娘这种人,也真是倒霉了。她刚要继续安抚对方,就感觉空气一冷——

“这……”

周围的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