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了,其实颜夫子就是给姑娘们找的,小子们的夫子呢我还没找到,就先和颜夫子学吧。”

“可是女子习字有什么用,不习字我做绣娘,习字也不过就是一个绣娘。”

“我们还可以像您一样当大夫吗?”

“当然有可能,等你们认了字,愿意学医的话,我可以教你们,但我要选人。”

有人已经伸长了脖子,眼神里满是渴望。

“苏大夫是真好人啊,医术救人命,教书救人心。”

苏言裳眼前一亮,能说出这话的大爷,说不定能当个教习。

“我也不是个烂好人,我让颜娘子来教你们,是有目的的。”

“什……什么目的啊?”他们不愿意相信苏大夫是坑人的豺狼,但怎么感觉有些恐惧呢。

“我呢如今开了两家店,准备还要再开一家,你们学得好了,今后要优先到我店里工作,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

“这简直太好了,到时候我们学好了,都可以去你店里吗?去苏大夫的店里是要给人抓药吗?那除了习字,是不是还得学一些药,天啊这就要拜师了吧。”有机灵的已经想了许多。

“我的店可大了,有给人抓药的,有裁缝、绣娘、厨师,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,但是要先学认字,至少能认字,之后再学其他的,你们看怎么样?”

当然好了,有一门手艺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,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,想都不敢想,他们大多数人成年后都是给人做苦力罢了,一辈子就看到了头,如果能学认字,还能有那么多的选择,那是何其出彩的人生?

“但无论你们以后走到哪里,在我的店里也好,出去也罢,都要记得这个大院,记得里头还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老人和孩子,他们还需要你们去帮助。”

“我定会向苏大夫和其他人帮助我一样,帮助他们的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
苏言裳此刻也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一个家人了。让他们到店里工作,她只是想到了一个开头,没想到会有那么好的效果,她本还以为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学呢,责任心和满足感油然升起。

临走前,苏言裳和那老者谈了谈,问他是否愿意当教习,他却说担心误人子弟不愿意。她只能另寻他人了。

晚上,苏言裳终于回到信国公府,跟踪她的两人分别向自己的主子汇报。

其中之一是齐世子派去的,听说苏言裳竟然给三角巷的孤儿们请教书的夫子,他很是意外,又听说是想让他们去她的店里干活,他也没有看不起对方:“就算让他们去干活,她的店又能消化多少人,其他人都会到外边去找工作,她这是授人以渔。”

没想到苏大夫还有这样的大爱,是个有格局的女子。

“似乎有其他人也跟着世子夫人,还不知道是谁。”

“明天还跟着的话,去查一查。”

另一个跟踪的人,就是建宁侯府的孙叔派去的,他从东来阁跟着苏言裳,一直到了三角巷,期间苏言裳到了马车上将易容去掉,但没换衣裳,也没有逃脱他的法眼。

做惯跟踪的人自然不会只根据一个人的样貌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,身型,走路形态,习惯动作等都是他们的关注点,苏言裳只改变了外貌,连衣裳都没换,其实早就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她是谁了。

其实她只是不想东来阁的客人看到她就是老板大惊小怪罢了,之前是不想让她姨母定宁侯夫人知道她在外头有生意,后来她开药铺都让大家知道了,也不在乎还有一个东来阁了。

孙叔得到的消息大致与齐世子一致:“我似乎见过那教习,是个女的,好像是在红袖楼弹阮的。”

“噢?你能确定?”

那人舌头当即打结:“不能,小的再去查。”

“去查,给老夫查清楚了。”

这样漏洞百出的人,想不通为何会成为国公夫人的眼中钉,拔掉不是轻而易举的吗?

“苏氏那边是否还跟?”

“苏老板不过如此,如此容易就能找到突破点,还有什么可跟的?”

苏言裳回到府中,饭后又去看桌上那一排草药。就算能证明她和羡哥都对那种药草有寒颤反应又如何,这世上对一种东西过敏的人多了去了,可是她就是想试一试,她也不知这奇怪的执念哪里来,或者想证明什么?

或者因为封长宁也曾有过,她和封长宁是表姐妹,她想知道二人的寒颤是否会是一样的原因。

于是她将那几株药草分别处理了,一日吃上一株,这晚的第一株,才吃下去,没反应,过了一晚上也没反应。

第二日,她又吃了一株,十二个时辰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