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它停住了,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隐藏的陷阱,用树枝落叶巧妙地掩盖着。但在猫死的嗅探之下,陷阱发出了一圈红色的光晕。

“看见了?绕开走。”猫死叮嘱着景峰。

景峰这才不得不佩服起来,要是没有这个长了狗鼻子的老鼠,估计他们肯定一脚就踏上去了。

后面传来木屋倒塌的声音,西月惊叫道:“糟糕!鱼骨碎片忘了拿了。”

景峰愁眉苦脸地拍了拍衣兜说:“放心吧,我那块阴魂不散,就是走到天边也不会丢。你那块和我的拼在一起,也被拐来了。”

西月抿嘴一笑,不知为什么,伏在景峰的背上竟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。

背后“嗖嗖”的声音传来,白衣女人正在飘忽着追赶上来,不时地用衣袖卷起落叶打向奔跑着的景峰。

西月舞起银链,凭着听风辨位的本事将一片片树叶打落在地。

景峰已经有些气喘了,这得跑到什么时候啊?不仅要跑,还要避开地上一个个被猫死嗅探出的红色陷阱,现在他体会到了什么叫“落荒而逃”。

白衣女人越追越近了,而猫死突然一声惨叫,它的鼻子被一片落叶划伤了,鲜血一滴滴地掉在了叶子上。而前面已经探出来的陷阱忽地全都消失不见了。

它的嗅探术失灵了。

“怎么办?”猫死停住了脚步,牙齿在打颤。

景峰一发狠,怒道:“冲!”

西月赞同地说:“对!大不了就是个死!”

猫死瞪着一双溜圆地豆眼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俩。。。简直就像一对。。。亡。。。亡命之徒!”

景峰没有搭理它,背着西月义无反顾地往前冲去。

猫死叹了一口气,它偷偷地回头瞧了一眼,白衣女人正在奔它而来,慌得它大叫着一溜烟地追着景峰而去。

脚下的枯枝断叶噼啪作响,西月轻轻地搂着景峰的脖子,脸贴在他的脸侧,秀发上淡淡的香气让景峰回忆起当年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背一个女人了,那种感觉很遥远又很熟悉。不同的是,当年背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女友,那时是多么的浪漫。而此时却是背着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在生死边缘上挣扎。

也许多年以后,本是浪漫的回忆却变成了苦涩烟消云散;而本是狼狈的境遇却会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记直到永恒。

前面是树影重重的密林,幽暗的将月光遮蔽了。景峰正要冲进密林,却觉得脚下一空,整个人连同背上的西月都往下急速地跌去。

他们踩中了陷阱。

景峰和西月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,仿佛他们正在往地心深处跌去。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呼喊一声就被五色的光芒包围了。

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,仿佛置身于万丈霞光之中,周围都是绚烂的云,他们就在云中穿行。没有痛苦,有的只是超然物外的舒适和遐想。

致幻烟霞,可以让人神经错乱的美丽幻光。

景峰大口的喘着气,他似乎看到了妹妹景言正在冲他微笑,而那块鱼骨碎片却变成了一条色彩斑斓的美人鱼在眼前游过。

“西月。。。”景峰叫着,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的失去,仅存的记忆就是背上背着的那个女子。

西月没有吭声,此时她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无法自拔。

忽然,景峰兜里的鱼骨碎片发出刺目的光芒,穿透了致幻烟霞的包围。景峰和西月顿时感觉周围澄明一片,宛如站在虚空之中,周围没有景物,只有他们两人。甚至一瞬间他们都是透明的。

就在景峰和西月愕然的时候,他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起来!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,是个女人。

“啊啊啊!”猫死鬼哭狼嚎地大叫着也摔在了地上,它爬起来四处看看,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坟堆分布在周围,远处是一条宽阔的大河,河边伫立着一座土城,夜色中像座幽灵的城堡。

而眼前站着一个老女人,褶皱的皮肤像一道道干涸的河床,干瘪的两腮凹陷下去,灰白的头发凌乱的趴在头上,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了。一身青布的灰袍,上面缝着一块块蓝白相间的布。怎么看都是个落魄的老妇人。但她不大的眼睛里却精光四射,让人感觉哪怕多看一眼都会被勾了魂去。

“起来!”老妇人又说了一遍。同时挥了挥手里的木头拐杖。那根拐杖乍一看就是根普通木头做的,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,拐杖上刻着星图,仿佛整个宇宙尽在老妇人掌中。

景峰起身,急忙扶起旁边的西月,关切地问:“怎样?没摔坏吧?”

西月摇摇头,但随即微微一皱眉,脚上的伤口疼得腌心。

“老奶奶,这是哪里啊?”猫死嬉皮笑脸地问。

老妇人惊讶地瞪了它一眼,用拐杖冲它一指,左手掐指似乎在算着什么。拐杖上的星图闪耀起来,看上去竟像是镶满了钻石的夜空。

“你是元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