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乡（2 / 3）

着还窝在我们这穷乡僻壤？还不是没本事。”中年妇女越说越来劲，伸着脖子踮起脚，恨不得唾沫星子能直接飞到马昌荣家里去。

说话间，三个人拐弯，来到前庄。五叔家是东头第二户，门前满是盖着塑料薄膜的柴火，几乎把快把整个大门都挡住了。他家旁边那户人家门前，站着一个男孩，双手插兜，脚下是一滩积水。

季越辰眼神微动，是之前井旁边的那个男孩。

“哟，你舅妈还没消气呢？”中年妇女越过五叔家门前，径直朝男孩走去，看见男孩脸上肿起来的手印，咂嘴道：“看看这脸让她给打的。你也是，知道少不了一顿打，就不能让她少生点气。”说话间她看向男孩身后的院子，高声喊道：“桂芬啊，大冬天的就让庄凡进家呗，等会冻出点什么好歹不还得你们花钱带去医院。”

院子里传来同样高亢的声音：“他婶儿，你就别替他说话了，他就是活该！多大人了，一点事都不懂。现在能上房揭瓦，我看后面他就能杀人放火。再不管，以后我都没脸去见他爸妈。”

庄凡垂下的手一下握紧，怒吼道：“闭嘴！你不配提我爸妈！”

“哐当”一下推门声，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从院子走了出来，指着庄凡，眉头竖起，“婶儿，看到了吧，这就小白眼儿狼。他亲舅舅都不管，那我这外人舅妈自然也不管了，爱咋咋地吧。”说着大力关上院门，留下外头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
中年妇女叹气：“哎，你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对你舅妈，她心里也苦。等她消消气，给她说些软话吧。”说完转身往回走，也没提让他去家里换条裤子的事情。

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，庄凡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肉，埋头朝西边跑去。

“哎哎哎！你给我把肉放下来！”中年妇女急得一拍双腿，拔脚就要追。

季越辰见状拦下她：“我去。”说话间给施寒月使了个眼色，让她拦住。紧接着便匆忙追了过去。

庄凡跑得并不快，季越辰完全能抓住他，但他并没有这么做。只是故意落后几步，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。

庄凡不停歇地一直跑到了村口的井边，抬手将五花肉扔进了井里，之后趴在井口，头伸着向井下看。

脸被井沿的石砖遮住，季越辰看不见他的表情。他放慢脚步，走到庄凡身后：“你不怕掉下去？”

庄凡没有回答。

季越辰也弯下腰，向井下看去，一片幽深，什么也没有。“你舅妈对你不好，为什么不回家找爸妈告状？”

庄凡依旧没有出声。

季越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，只是自说自话：“是因为，他们已经，死了么？”

“滚！你们大人都不是好东西！都给我去死！”庄凡终于有了回应。他暴起，一把推开季越辰，眼角因为愤怒，染上血红。

季越辰却勾起嘴角，直直地盯着庄凡的眼睛，“为什么大人不是好东西？你一个小孩，抢了别人的肉，就是好东西了？”

“那是我的东西！”庄凡扯着嗓子大喊，每说一个字，都仿佛带着血淋淋刀子般的仇恨，“是他们，抢了，我的东西！”他拳头紧握，抵在胸前，浑身因为用力，止不住地颤抖。

季越辰却像没看见似的，风轻云淡道：“我可没看见有什么你的东西，只看见了你从别人手上抢走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加重，“别人的东西。”

庄凡恶狠狠地看着他：“我说是我的，就是我的！”忽然间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，放缓语气，诡异地笑了起来，“你别着急，马上轮到你。”

季越辰眉头下意识皱起，眼中寒意渐起。然而还想激怒对方得到更多消息时，庄凡却像是没听见似的，嘴巴紧闭，趴在井口，看着井下。

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？

季越辰打算找个机会下去看看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他径直向前走，走到四叔家鸡圈时，所有鸡都窝在原地，头低垂着，像是一摊僵硬的雕塑。抓起一团雪扔了进去，宛如水滴融入大海，悄无声息。

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惊愕，都死了？

之前虽然无精打采些，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，而且刚刚那几只进食的鸡，竟然也纹丝不动。

这事情有点蹊跷。

季越辰打开任务面板，面板上依旧是之前那一句描述，没有新的提示。

他揉了揉眉头，虽然现在已知的线索不少，但能够串起所有的，最关键的那条线索依旧还没有出现。杨柳的魂魄，村民口中挖断的路，庄凡的话，突然死去的家禽，还有那个唯一一个不用井水的马昌荣，这些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。

差一点，就差那一点，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。

他回到五叔家，施寒月已经和那些人打成了一团。

“真的啊，他家媳妇也太逗了吧！”施寒月盘腿坐在炕上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
周围坐着一个满脸褶子，头发发白的大爷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