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舍不得最终还是放进盒子里的绸缎上。他的一只手捏着珠子即将放下时,突发变故,木盒底部陡然射出一枚袖箭,直奔赵寅虎双目之间疾驰而去。

咫尺之间,本避无可避,饶是赵寅虎功力深厚,箭尖堪堪逼近眉间之际,他伸出另一只手及时抓住袖箭。

赵寅虎怒火中烧,正欲站起,他腹中一凉,一柄匕首已经刺入到天枢穴中,直没入柄。

年轻人一击得手,翻身就要跃出,赵寅虎双手张开,珍贵的夜明珠也抛到一旁,不知道滚落到哪里。他抬右脚结结实实踢在年轻人小腹上,年轻人闷哼一声,飞了出去,重重撞在梁柱上,然后摔了下来,嘴里汩出鲜血,染红了前襟。

“你是谁,怎知我的命门所在?”赵寅虎全身真气溃散,已是奄奄一息说话也没有力气。他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,唯一弱点就是腹部命门,不知根打底绝对无从知晓,这个秘密就是他枕边的娘子也不曾告知,年轻人又从何晓得。

年轻人提气,自知丹田已然碎裂,一身修为荡然无存。他冷笑一声“赵贼,你本是这座宅院的管家,当年杀害了我爹娘,霸占我家产业,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。我只恨当时逃出去匆忙,年幼无知爹娘又没有时间教我多少功夫,只得出此下策来杀你。”

“你是,古圣超……”赵寅虎指着叫古圣超的年轻人,身子一歪就此毙命,眼睛瞪得老大,想必是心有不甘。

“谁,谁杀了师父?”赵寅虎门下众多弟子提了宝剑冲来,虎视眈眈盯着古圣超。

古圣超视死如归,冷冷道“是我,我杀了这老贼,我大仇已报,你们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
赵寅虎已死,众多弟子没有了主心骨,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“大师兄,大师兄呢?”这时候,有弟子想起大师兄,毕竟平日里也是听从人家的吩咐。

有弟子气喘吁吁跑来,上气不接下气道“你们快去后院,大师兄,大师兄……”他一口气没有换过来,剧烈咳嗽起来。

“大师兄怎么了?”有弟子轻轻拍打他的后背。

那名弟子缓过来道“大师兄正在后院翻找师父存放的金银细软,已经砍伤了好几名师兄弟了。”

“这个逆子,反了他了,咱们一起收拾他,替师父清理门户。”那名弟子说完,握住赵寅虎的手悲切道“师父稍安勿躁,我等这就替你捉拿叛逆,来向师父谢罪。”他气冲冲奔向后院,赵寅虎指头上戴着的的宝石戒指已经不见了踪影,被那名弟子顺手撸掉藏在掌心。

有弟子相中赵寅虎胸前硕大的珍珠项链,正要上前摘下来,却见众多宾客目光都集中过来,他不敢造次,假意帮师傅摆正道“师傅保重。”他说罢连忙奔向后院,生怕去晚了抢不到值钱的东西。

诸位宾客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都面面相觑。

终于,有宾客按捺不住对宝物的渴望,俯下身寻找被赵寅虎扔掉的夜明珠。

“奇怪,刚才好像是掉到了这里?”

“不对,我看到滚那边了。”
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

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寻找,有人率先发现,拿起夜明珠就跃出了大厅。

“等等,那是我的。”有几人追了出去。剩下的自知不敌,争不过对方,便跑向后院,企图分一杯羹。最后几人将赵寅虎推倒,将他身上戴着的珠宝洗劫一空,扬长而去。

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——古圣超,则彻底被人遗忘,孤零零留在当地,陪伴着已经死去的赵寅虎。

片刻后,有脚步声响,那个王浩奔了进来。他看到凌乱现场,见到死去的师父没有一丝悲伤,他问古圣超“人呢,都哪里去了?”

“都去了后院抢东西,现在去兴许还来得及。”古圣超咳嗽几声。

王浩不敢停留,生怕真的去迟了,急忙飞奔而去。王浩来到后院,除了几个武功低微的师兄弟没有抢到东西,仍在努力翻找,大多数人都已经得到所需,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
人去楼空,昔日热闹的宅院从来没有如此萧瑟。

王浩信步上楼来到赵寅虎寝室,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抱着孩子无助地守望着。她见王浩进来,急忙站起询问“外面怎么了,人们都像疯了一样,到处抢东西,连我这个师娘身上的金银首饰都被他们摘掉拿走。告诉我,你们师父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不测?”

“他,被仇人杀了。”王浩点头。

年轻女子瘫坐到床上,她注视着王浩有了主意,“这个老不死的,罪有应得,该死!”

“师娘何出此言?”王浩被盯着心里发毛。

年轻女子突然粲然一笑“怎么回事,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

王浩后退一步,“什么事?”

“这个孩子,难道你不打算父子相认吗?”年轻女子放下孩子逼近王浩。

王浩愕然“怎么可能,我们就发生了那么几次,不会这么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