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剑尖距离心脏只剩下不到一拳距离,成锦瑟只觉身子一歪,被一股大力直直拽倒在地。

本以为会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,但没想到跌进了一个温热胸膛。

“蠢。”

还不等成锦瑟回过神来,就听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在骂她。

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,不由也冷声回了他一个字,“慢!”

两人虽互不相让,但还是能看清眼前局势的。

现在抓住这个神秘男人,夺下仙鹤图才是最重要的。

此时罗玉凤早已经没有了声息。

那幅仙鹤图已经落入那神秘男子手中。

余元一身黑衣,屹立雪中,背脊挺得笔直,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蝼蚁一般看着那神秘男。

此刻,四周万籁俱寂,一场争夺一触即发。

成锦瑟看余元的身板,和提剑的架势,想来应该武功不低,于是识相退到一边,打算坐山观虎斗。

一切只发生在刹那,成锦瑟甚至还未看清,两人的招数,就听一道金属相击的声音。

火星在二人之间炸开,成锦瑟的注意力都在那神秘男人的脸上。

他右臂有伤,很快就落了下风。

即是如此,余元一招一式依旧凌厉,丝毫没有轻敌之举。

这是身后树林传来响动,如果没猜错,应该是守城士兵来了。

眼下形势一片大好。

成锦瑟心跳不由得也跟着加速起来。

重要揭晓真面目了。

前世大仇得报了,我的孩儿,你可看见了?

这时,就听咣当一声,那男人手里铁剑应声落地,已然没有了还手之力。

余元冰冷声音伴随大雪落下,“把画交出来。”

神秘男人却一动不动。

见状,余元眸色一凛,手腕扭动刀刃摆正,杀意尽现。

“咯咯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男人突然放肆大笑起来,笑得前仰后合。

就在成锦瑟以为他疯了的时候。

男人猛然跳起,将画朝另一端丢去,紧接着从袖口丢出几枚铁蛋。

霎时间烟雾缭绕。

等再看清景物之时,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
又让他跑了!

成锦瑟下意识又追出去几步,眉头紧蹙,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。

在余元眼里,她一直都是淡然的、狡猾的、喜怒都不行于色的一个人。

像今日这般,不管不顾的失态样子,倒是第一次见。

这让他不由得思索,难不成这两人有仇?

见成锦瑟还呆站在那里,余元不由得出声提醒。

“还不走?”

闻言,成锦瑟这才想起来,守城士兵就快到了,她必须赶紧走才行。

余元让人将他的马车停在了城外,成锦瑟刚好躲在马车里回去。

等回到沈府时间刚刚好。

沈家众人早已散去,成锦瑟也回到了墨宝斋。

沈从熠那蠢货,想必短期内是回不来了。

虽然那神秘男人没抓到,但自己也很大程度改变了前世的轨迹。

现下又夺回了仙鹤图,从今往后所有事,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
一想起这些,成锦瑟就觉心情大好,连带着新年第一觉都睡得极香。

第二日一早。

天色还是黑的,沈老太就着急忙慌把众人聚集到了一起。

“平城要变天了!”

沈老太仿佛是受了很大刺激,目光呆滞看着前方,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。

邹氏见状不解问道:“祖母,这是发生了什么?”

沈老太面如死灰道:“今日一早,熠儿身边的小厮来报,说熠儿他…通敌。”

“什么!”

众人皆是哗然。

通敌可是大罪,不仅他自己人头难保,一个搞不好恐怕就连家人也要被牵连。

就连成锦瑟也没想到,那余元竟给沈从熠扣这么大一顶帽子。

若此时自己已经与那蠢货和离,那如此这般自然是皆大欢喜。

可现在她还是沈家主母,她沈从熠的大娘子,若是再背上个不忠不孝的罪名,那以后哥哥的仕途就全完了。

就连大哥家那两个姐儿,也别想找到好人家了。

不行,必须要想个办法,解决这件事。

“祖母,不如让孙媳去打探打探情况吧。”

成锦瑟话音刚落,就听一声极尽嘲讽的冷哼。

寻声望去,原是乔碧萝。

“好久不见啊,乔姨娘,”

一声问候,让乔碧萝听起来是那般刺耳。

若不是成锦瑟,她也不会